蓝月亮洗衣液

被屏麻了

【史喻20题】水星降落

1 告白

8 AB恋



水星降落

 

l非典型ABO    A!明/B!水

 



01

    18岁那年,喻文波分化成了一个beta。

    那一天,他甚至一如平常地打开直播打游戏,满嘴跑着火车,键盘上手指飞舞。当不适感上涌,头疼恶心一并发作时,也只是爆了一句粗口,揉揉眼,说自己饿了,然后不顾满屏的鬼哭狼嚎直接关了直播。

    Beta的分化不适期远远短于alpha和Omega,不适感也相对较弱,但是对未来的无力感和对既定事实的失落让喻文波愣在电脑桌前整整五分钟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然后呆呆地叫了一声义进哥。

    宋义进正在一边和小钰煲电话粥,笑得像个傻子,听到一声义进哥差点以为出现了幻觉。杰克爱这小子已经好久没乖乖叫哥了。

  “波波,你叫我啊?没听见啊,再来再来!”

  “滚你的,”喻文波气得反而笑了出来,但是被眼前突然降临的黑暗弄得无所适从,太阳穴突突直跳“我分化了,带我去一下队医室。”

   “哈?”

     宋义进匆匆挂断电话,走到喻文波电脑桌边,关切地看着整个蜷缩在椅子里攥紧拳头的男孩。

   “可是我没闻到味道啊,你确定不是身体不舒服吗?”

   “我是beta。”

   “没有味道。”

      宋义进看着瘦弱的男孩把毛茸茸的头埋在自己弯曲的腿间,几近自嘲地发笑,瞬间感觉自己一个大老爷们的鼻子酸了。

 

上帝啊,请不要,

不要让他最心爱的弟弟受伤。



02

    在二十世纪初期,科学家们成功破解了决定第二性别的基因序列,由于beta群体的广泛分布和低受孕率以及现代以来Omega人权解放运动的成功展开,出生率急剧降低,为了鼓励生育,全球政府出台政策,在Omega或者少数可生育beta怀孕后可检测是否胎儿为beta,如果是,可以选择改变胎儿基因序列由此改变性别,但改变为Alpha还是Omega则是随机的,并且可以享受政府补贴。从此,beta群体的数量大量下降,至二十一世纪初,beta群体也从群体主体变成了少数群体,甚至成为了稀有性别,而由于身份的边缘化,也使得beta群体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歧视。

    喻文波的妈妈就是少数没有选择变换胎儿性别的妇女,她希望自己的孩子就像一个给这个不纯粹世界的礼物,充满惊喜,而事实的确证明,喻文波后来也的确在自己的领域发光发热,闪耀世界。

    喻文波受着这个时代少有的金子般的憧憬和期待来到这个发生天翻地覆变化的世界上,但是现在这个世界对于现存的beta,这个本该消失在历史长流里的“劣等性别”群体充满恶意。骄傲自大的alpha看不起历史书中像工蜂一样的beta群体,他们大多不像alpha们好胜强壮而且敏捷聪明,也鲜有beta留名史册,创造什么丰功伟业,而Omega们则怜悯beta们生育率低而且永远无法体会信息素带来的极致感官体验。beta们好像天生就是些无悲无喜的可怜虫,行尸走肉,被流放在光怪陆离五光十色的世界之外。

    喻文波从小就知道自己和身边的所有小伙伴不一样,但是他从来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母亲也一直和自己说,性别不可以决定什么,直到上了初中,大家对于性别都有了一定的认识的时候,他才发现,母亲如同钻石般闪耀的善良和遵循自然的心在这个时代多么一文不值,而这个世界上,存在那么多恶意。

    喻文波还记得自己的初中班主任,那是个温柔坚强的男性beta,在学校里过着不温不火的日子,直到有一天,在他行色匆匆地来到教室时,全班同学不约而同都发出了一阵嘘声,除了喻文波。

     后来喻文波才从其他同学聊天时得知,班主任身上都是alpha信息素的味道。同样身为beta的喻文波是闻不到的,而无论是分化还是未分化的alpha和Omega,都可以闻到。

     直到这么多年之后,喻文波还清楚地还记得,同学中那帮绝对会成为alpha的恶 臭男孩发出的下流又令人作呕的声音,他们傲慢地蔑视着,却也用赤裸裸的眼神疯狂舔舐着班主任的每一寸皮肤。

  “老师,你知道吗?你现在闻起来就像个被人操翻的婊子!”

    一个永远坐在后排的胖子大声叫着,引起了全班人的哄笑。

  “老师,beta就应该和beta在一起不是吗?反正你们都生不出崽子,乖乖等着灭种不行吗?”

   “勾引alpha真的不要脸啊老师,怎么会有优秀的alpha愿意和beta在一起呢?难道你给alpha当情妇吗?”

     赤裸裸的羞辱和辱骂就在一群恶劣的孩子们口中迭出,那些性格善良的孩子们此时却也鸦雀无声。

     他们用他们的视而不见表达了他们不敢言说的鄙视。

     老师并不知道刚刚上班途中在漆黑小巷里暴力压倒自己的那个alpha正处于易感期,他绝望地想要挣扎却在alpha的大力下无法动弹,直到那个混蛋发泄完欲望。

      强奸Omega在这个时代是重罪,一经发现会被立即处以死刑,所以那些位于易感期的alpha往往会选择在大街上直接强奸一个beta,因为他们不会怀孕也不受法律保护。

      老师就像被撕扯出了灵魂一样,苍白着脸站在讲台上,颤抖着腿,却说不出一个字来为自己辩解。

     “你们够了!”

       一向在班里行径恶劣,上课睡觉的喻文波直接站起来,一脚踹飞了椅子。

      “喻文波,你干嘛这么激动啊,难道你也是废物beta?还是说你也想 操老师啊?”

        一个瘦小长满痘痘的男生在角落里大喊,咯咯直笑,和旁边的同学一起笑成一片。没等他反应过来,喻文波已经冲到他面前,一拳直接打在了鼻梁骨上,鲜血直流。

       这一拳吓坏了周围的同学,而喻文波没有停手,他一拳一拳打在那张扭曲恐惧的脸上,“废物!你他妈才是废物!”

      喻文波打红了眼,完全不顾周围的尖叫和拉扯,直至他被拥在了怀里。

     “喻文波,够了。”

       他能听到老师颤抖的声音,感受到冰冷的手。

       他像是一头食完肉的狮子恢复了理智,收起了戾气。老师拉着他在一片咒骂里径直走出教室,把他拉到了走廊的尽头。老师看着偏过头紧握拳头的喻文波叹了口气,静静地盯着他,那一如既往的温柔中现在却裹挟着悲伤。

      “谢谢你。”

      “如果可以的话,答应老师,永远不要和其他性别的人扯上关系,好吗?我们早已在出生的那一刻就被剥夺了自由去爱的权力,但这不是我们的错,也不是任何人的错,我也曾经抱怨世界,曾经憎恶自己,后来发现,原来我们需要的是向自己妥协,可能是老师太懦弱了,但是这是老师能想到的,不让我们受伤的唯一方法了。”

      “记住,我们永远不被上帝眷顾,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喻文波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自己也是beta的,只是那种沧桑的悲痛击中了他,他复杂地看着老师,慢慢地点了点头。他看着老师微笑着和他告别,从此以后,喻文波再也没在学校看见过他。但是他对喻文波说的话和那天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根刺一直刺在喻文波心头,而一柄名为beta的剑一直悬在喻文波头顶,提醒他要永远强大,即使代价是永远孤独。

 


03

     喻文波一直都是一个特别的beta,他不像其他beta一样喜爱平静,不想惹是生非,他比很多alpha更好胜暴躁,却像Omega一样有一张不普通的脸。他喜欢玩游戏,因为这是个只看智商能力而不看其他的地方,而他喻文波有这个资本在这个游戏里为自己赢得一席之地。他从不觉得网络是个好地方,但是网络不会计较什么狗屎性别,这对他来说就已经够了。

     十四岁时,他遇到了史森明。

     有时候他觉得史森明比他更像一个beta,他八面玲珑讨人喜欢,当然,不是工于世故的那种,和所有人似乎都关系很好,在游戏上和自己合拍得不行。但是那个狗儿子却笑嘻嘻地和他说,自己是个alpha,小时候他妈偷偷给他验过。

     但是的确,史森明有着alpha的特质。他从不崇尚暴力而是喜欢诉诸智慧,他喜欢掌控人心,把一切都处理得完美无缺人人满意。喻文波虽然不大,但是想法却已经很成熟了,他厌倦了融入和伪装,讨厌把事事做的合他人心意那么辛苦,所以他让自己戾气满身却不改,别人只当少年心高气盛,却不知这也是喻文波在某种程度上的一种伪装。即使和自己行事风格大不相同,这不代表他不欣赏史森明,在现代社会这座水泥丛林里,对于同类的敏锐识别是狮子生存的必备技巧之一。他清楚史森明对于平等和实力的推崇,也不甚在意性别,所以在他们认识不久后就喻文波就和史森明坦白了自己是个beta的事实。

      无论什么时候,这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史森明是第一个喻文波坦白性别的人,可能是因为隔着屏幕,也可能是因为喻文波没来由的信任和直觉,而史森明也没有辜负他。他的确在发送信息时犹豫了,但是还是发了过去。不一会,对面就连续弹了好几条信息。

   ‘你个狗逼比爸爸还暴力居然是beta,上天不公啊!’

   ‘真好,不用被讨厌的信息素烦,爷慕了。’

    看着眼前的信息,喻文波第一次那么轻松地笑了。

    之后两人打打闹闹,玩玩笑笑和之前没有半点区别,仿佛只是说了句无关痛痒的笑话,但两人都知道,这意味重大。坦白永远是拉近距离和交托信任的试金石。

 

 

    喻文波得承认史森明的确是他遇到过最不同的alpha,而这种专属感在他们见面时进一步加深了。

    其实老实说面基这种事挺尴尬的,两个在网上口嗨到不行的人到了要私底下见面的时候却害羞得好像要见异地多年的对象,见面的前一天晚上,喻文波在家里翻来覆去来一夜没睡着。

     这次见面其实不是有意而为。他就在QQ上提了嘴自己过两天要去广州,耍贱说是史森明的地盘,要史森明来陪他玩,而对面在沉默了两秒之后回了个好啊。这让喻文波哑炮了,说是玩笑吧,他还真想见见这个网络上早已推心置腹的好友,毋庸置疑,史森明和自己的亲密度早已超过了任何自己现实中的朋友,说是认真想见吧,他也害怕真的在现实中见到史森明,某些幻想会破灭,某些幻想会滋生,这两者都不是喻文波希望看见的。

    史森明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尴尬,迅速补了一句,是时候看看我儿子长多大了,让喻文波骂骂咧咧地回归了正常,是啊,和好朋友见个面又如何,喻文波暗暗想,总是要见的。于是两人也敲定了两天后在机场见。

     七月的广州炎热异常,从湖北来的喻文波一下飞机就感觉到了蒸腾的热气,即使穿了透气轻薄的t恤也感受到了像蒸桑拿一般的痛苦,但是此刻的炎热还是无法比拟喻文波的紧张,拿完少的可怜的行李,在接机口张望,他突然想起来没和史森明说自己穿了啥,正在为史森明要是认不出自己咋办而苦恼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带着笑意的温暖呼唤:“喻文波!这边!”

    喻文波也不知道为什么,循着声音,他一眼就看到了史森明。

    史森明看起来比他想象的更小,而浑身萦绕的安抚人的气息则和他的声音一般无二,穿了件纯黑的短袖,牛仔裤,简单清爽,脖子上挂了根带挂坠的皮绳,其他再无饰品,微弯的眼睛是笑容的弧度,挥动着手臂。

    他有一种温柔的强大,和那种常见的alpha的攻击性营造出来的所谓强大不同,史森明光凭脑子就可以让人佩服,即使自己闻不到,史森明也还没分化成alpha,他也知道史森明即使有了信息素,也会把它收的一干二净,不显露出来。

     喻文波嘀咕了一声也笑了,点了点头就朝那边走去。还没等喻文波站定位置,他就被一个满是清新肥皂味的怀抱圈住了,顿时吓了一跳,那人温暖的热度源源不断地从相贴的裸露皮肤处涌入,带来一阵阵酥麻的感觉,让喻文波顿时感觉血气涌上脸颊,人生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羞涩。

    “欢迎回家,喻文波。”

     没有半点疑惑,喻文波懂了史森明是什么意思,就像游戏里他闭着眼就能猜到自己的走位,史森明知道自己会明白。

     史森明自己就是喻文波的家。喻文波从来不是个听话的好孩子,无论是母亲还是父亲都无法理解自己天天泡网吧的行为,他甚至每天不想回家,因为等待他的永远是父亲的白眼和母亲的叹息,他就像只漂泊无定的无脚鸟,从来没有着陆过,而他也一直以为自己并不在乎这些所谓亲情,但是其实自己终究是个人类。史森明给他的就是家的关怀,他亦兄亦友,时刻都在用他的方式照顾喻文波,但是又不以年长者自居。

     喻文波曾经怀疑过自己对于史森明的特殊性,毕竟这个人对谁都好,但是喻文波现在终于可以确定,自己是不一样的,自己也是史森明的家人。这个想法美好的让喻文波想哭。

    “当然啦,爸爸来找儿子了。”喻文波缓过神来笑嘻嘻地锤了一下史森明的肩膀。

     史森明笑着松开喻文波,回了一句“爸爸爱你。”当然又免不了一顿互掐。他们仿佛从来没有分开过,一切都那么自然,没有隔阂也不存在不适,这让喻文波从心底里松了一口气。

     “好啦好啦,走,爸爸带你吃好吃的去!”史森明自然而然地牵住喻文波的手,领着他走,喻文波盯着那只手,又瞟了一眼史森明的侧脸,笑了。

     “我要吃火锅!”

     “行,我们吃火锅去!”

       那时候年轻美好,仿佛手牵手就能走到世界尽头。

 

 

04

    史森明知道喻文波爱吃火锅,于是早提前搜了附近好吃的火锅店,直接把人领了过去,看着坐在对面的小孩对着块毛肚小口吹气,腮帮子鼓鼓的就像只仓鼠,还是头大的那种,史森明感觉内心一阵平静幸福。

    他们认识时间也不短了,网上的喻文波暴躁又直率,常常流露出超乎年龄的成熟,但是也有一些瞬间,就像自己九点钟打他手机,对面传来哼哼唧唧的软软呻吟,迷迷糊糊的骂自己,这都让喻文波显得还是个小屁孩。

     现实中的喻文波也一样,虽然看起来生人勿进脾气暴躁,但是躲不过一些暴露年龄的细节。

     就像刚刚在机场,他第一眼就认出了喻文波,瘦瘦的,穿着纯白t,紧抿着唇,透露着生人勿进的气场,但是眼神又茫然无措。被自己拥抱时一开始的敌意到最后的态度软化,他一向对喻文波的心性了解。

     吃完火锅,史森明提议去游乐场,喻文波骂骂咧咧,说他就是个小孩子,但是还是乖乖跟去,玩得比史森明还开心。

     史森明像傻逼一样地给两个人带上卡通头箍,拿手机拍了一张又一张,气得喻文波直翻白眼,大喊到底是谁年纪更大。喻文波看到冰糖葫芦就走不动道,当史森明给他买完第三串后,史森明看着因为牙疼在地上嗷嗷直叫的喻文波发誓,不会再屈服给他再买了。史森明恐高,喻文波强拉着他去坐过山车,看着史森明发白的脸笑到肚子疼。最后,在游乐园旁边的饰品店里,喻文波被店员讲的晕头转向,“你们可以一人买一个找名字的手链哦,这样会带给你们好运!”可爱的小姐姐店员笑着推荐,喻文波和史森明一向对女生应付不过来,连连答应屈服。

    喻文波把他们俩的名字报出来,好奇地看着小姐姐找字,然后熟练灵活地穿成两串手链,一红一黑,但是到了在给手链的时候却闹了乌龙。小姐姐把喻文波的那条给了史森明,史森明的那条给了喻文波,两人对视一眼后,史森明笑着说不还啦,你帮爸爸保管好啊。

     喻文波把手链滑进口袋,狠狠地揪了下史森明的耳朵,说喻文波这么帅的名字怎么听都不可能是你个憨憨用的嘛,小姐姐在旁边咯咯直笑,说你们感情真好。喻文波耳朵发烫,推推搡搡地把史森明推出了游乐园。

     走出游乐园的时候已经天黑了,两个人也没什么气力了,晚饭吃了当地有名的云吞面和肠粉,吃得喻文波大呼过瘾,假哭着说不想离开广东了,史森明看他这损样笑出了声,说以后给他寄点过去了好了,喻文波一脸欣慰地看着他说儿子终于长大了,史森明终于彻底无语了,翻了个白眼。而晚上,两人还是默契地想到一起去了,去网吧开了个包厢双排。

     和史森明打游戏的确过瘾,两人配合无间,佛挡杀佛,玩了个痛快,但等到史森明这尊菩萨完全打爽的时候,喻文波眼睛都快闭上了,嘴上还骂着史森明。

     史森明借着电脑屏幕的荧光看着喻文波模糊的轮廓,心里一片柔软,他想起来有一次直播双排也是这样,自己深夜拉他打,喻文波即使困得要死也还是没拒绝他,但是对面的声音时断时续,他也猜到喻文波意识肯定成浆糊,最后只好放他去睡觉。史森明在椅子上伸展身体,等他回头看喻文波的时候,他已经趴倒在桌子上了。睡着的喻文波没有了清醒时的刺人,安安静静白白净净的,的确很好看,怪不得直播间这么多女粉天天喊宝宝,史森明想着想着就笑了。

     史森明不知道盯了多久,最后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这样睡着也不是办法。史森明拍了拍喻文波的肩膀说:“波波,乖,我们到那边睡,趴着睡不舒服。”

    “别烦我,爸爸困死了。”喻文波皱着眉摆了摆手,把头转到了另外一边。

     史森明被他闹得欲哭无泪,只好直接动手把人从椅子上抱了起来放到了沙发上,喻文波没挣扎,只是还皱着眉,史森明给喻文波仔细披好自己怕喻文波穿太少晚上会冷专门塞包里的外套,确定捂得严严实实了之后就蹲在沙发边看着喻文波的眉眼,心疼得看着睡觉还皱眉的小孩,伸手把眉间的结慢慢揉开了,摸了摸他颤抖的睫毛,最后在他眉心轻轻吻了一下。

      而当他退开时,看到的却是一双冷静清醒的眼睛。

    “史森明,我不会和一个alpha在一起的。”

    “我...”史森明卡的说不出话,想笑嘻嘻地转移话题说这只是个玩笑却发不出声音。

    “我要走了。”

     喻文波落荒而逃,连夜订机票回了黄冈。这时史森明才发现自己好像把一切都搞砸了。

 

 

05

      回到家,喻文波立马把自己甩到床上,好好睡了一觉,等起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了,虽然睡了,但是恶梦不断,梦里都是史森明不知所措的表情,他赤着腿下地去冰箱拿了瓶水,灌了自己满口,在冰箱前呆住了半天。

      再次回到床上已经没了睡意,一打开手机就看到史森明发的消息。

 

对不起。

 

    妈的。喻文波狠狠抹了一把脸,把手机砸到了墙上。

 

 

      接下来几个月喻文波和史森明都没联系,只是喻文波有时候也会看史森明的直播,有次直播间有人问为啥不和喻文波双排的时候,史森明笑着回答说自己最近很忙。

     最后还是史森明打破了僵局。

     我要去打职业了。他给喻文波发。

     史森明去打职业其实在喻文波的预想之内,他的技术不打职业可惜了,但是他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到了。

    可以啊崽种,在那别给爸爸丢人!喻文波回。史森明回了个ok的表情包。

    之后两人还是像以前一样偶尔双排,继续聊QQ,但是都没提出再见面,一方面史森明很忙,一方面喻文波也不敢再和他见面了。

    好朋友可以,越了线就触了雷区了。

    老师的教训他从来没有忘记过,长大了些也见到了这世界的险恶,beta本就少,在现实生活中遇到,他们也都不会承认,这是beta天生的技能,这个世界的秩序就是为alpha和omega制定服务的,一切以他们的舒适为主,根本就遗忘了beta群体的存在。而在电子竞技领域,对于omega的宽容度逐渐上升,但还没有一个知名选手承认是beta,他们宁愿假装是最劣等的alpha,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beta的事实,因为这个性别早已被套上了平平无奇的标签,就像是给自己的职业生涯增加了透明天花板。而在电竞领域里和alpha谈恋爱更是会被人唾弃的事。他知道很多beta因为性别而不被好大学好公司录取,或者录取也被排挤耻笑,从而走上了卖身之路,因为不会怀孕也不用戴套,咬脖子也只会血淋淋而不会留下标记,他们会喷上劣质的omega合成信息素,在令人作呕的芳香里被凌辱。他们从来是自杀率抑郁率最高的群体,却没有人为他们发声,他们就这样在这个美丽世界的阴影里渐渐死去。

    喻文波厌恶这样的无力感,却不得不面对现实。


    当喻文波也走上职业生涯,进入IG那年,史森明分化了。

    喻文波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崽种,我消失几天,分化了。’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怎么了?”

   “你还好吗?”喻文波问,只听到对面闷闷地回“不好又能怎样?”史森明话后的意思喻文波不想揣摩,却也被他少有的脆弱语气捂软了心。

   “乖啦,很快就会过去的吧?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你们alpha易感期是咋样的,应该不严重吧?”

    史森明没搭话,喻文波只听到对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安静地等了会,等史森明再开口的时候声音沙哑“嗯,不严重。你随便说点什么,只要说话就行。”

    “为啥啊?喂!为啥呀!”

    “我难受。”

    “我去,你没事吧?实在不行就去医院啊,别一个人硬抗啊喂”

    “给我唱首歌好吗?你唱了我就不难受了。”史森明蜷缩在被子里,感受着欲望的浪潮席卷全身,他从易感期一开始就硬得发痛,但是在一开始就拒绝了领队给他找个omega的提议。领队看着梗 着脖子不发一言的史森明直叹气,“你这又是何必呢?我们给你做过测试,你抑制剂过敏,你不可能用抑制剂,会死的,这么熬着也不是办法,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但是人不在,找个omega过个易感期我相信他会原谅的。”史森明只是说“我自己愿意的,与他无关。”

    “别搞 我啊兄弟,我唱歌不好听你又不是不知道。啊啊啊烦死了,唱就唱嘛,又不会少块肉,水星记咋样?”

     “好。”

     “唱的不好你别笑啊,你个崽种,要不是看你不舒服,我才不唱呢,唱完你还敢不舒服我就打你!”

     史森明在电话那头无声地笑了,他的意识已经不怎么清楚了,只听到断断续续的青涩歌声夹杂着电流声传了过来,他想起喻文波好看的唇和白皙的脖颈,把手覆上了自己的坚挺。

     喻文波就像那颗水星一样,自己永远都无法使其降落。但是想要他的念头却越发强烈。想看他喘  息的样子,想知道他唇舌的温度,只要是喻文波的,他都想要。

     史森明在想象中去了,发出一声闷哼,而电话那头的歌声也停了。

     喻文波这才听出来史森明在干吗。

     史森明知道喻文波会立马挂断电话,于是火速补了一句,

    “我喜欢你喻文波。”

    喻文波直接挂断了电话。

 

 


 


     史森明躲在被窝里,感受着手心的黏腻和刺痛的欲望,自嘲地笑了。

     喻文波捂着手机,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和发红的脸颊,久久没缓过神来。

 

 

06

     等过了几天史森明过了易感期之后是喻文波先去找他的,史森明不提,喻文波也懒得思考太多,他不是一个喜欢谈论感情的人,他不能否认自己对史森明也有感觉,但是他终究不会给他一个名分,等到以后史森明总会遇到另一个人,然后慢慢地退出自己的世界,划破暧昧的迷雾,这样两个人都体面。

     等到喻文波第二次见到史森明时,已经是自己的生日了,史森明知道喻文波白天要和队友庆祝所以专门挑了晚上过来,其实史森明也很忙,训练,rank,但是他还是没告诉领队直接飞到了上海,像个傻子一样站在IG基地楼下给喻文波打电话。

     喻文波注意到了史森明今天的不回消息,但是因为自己被队友拉着庆祝自身难保所以也没在意,没想到史森明直接飞到了上海。看着楼下仰着头对他笑的史森明,喻文波又好笑又想哭,他不是一个感性的人,偏偏所有感情都被史森明这小子逼了出来。

    “你傻啊,黑眼圈都这样了还过来!”喻文波跑着冲下楼,一面和史森明打电话。

    “儿子生日爸爸当然得来,”史森明笑着接住气喘吁吁扑上来的喻文波,顺势搂住脖子,“走!带我吃饭去!”

    “你给我过生日让我请客吃饭啊?多大脸啊你。”

     路灯下身影越拉越长,少年的笑在一个偌大的上海也掷地有声。

 

 

    等到下一年喻文波生日的时候,喻文波已经上了IG首发,拿了s8冠军,少年意气风发,本该是最开心的时候但这个生日总归还是不如意,自己刚完成分化不久,自己是beta的消息已经传遍了电竞圈内部,而且被部分外面的人知道了,他从来不是个在意喷子的话的人,但是当他看到那条“就这还是世界冠军ad?爬了多少alpha的床换来的啊?史森明肯定早就睡过了吧哈哈。”的时候心还是凉了半截。

    自己多年的努力和拿到冠军的实力就被一句轻飘飘的他是beta给否定了,喻文波说不难过是假的,但还是觉得无所谓,而自己保护这么久的人,这么好的人却因为自己被喷,这让他不能忍受。自己可以被万夫所指,但是史森明绝不可以受到半点伤害。

    今年的生日不是不想过,而是没啥心情过,于是他也拒绝了rookie的好意,扫了宝蓝的兴,说明年好好办,但是却忘了史森明这茬。

    当史森明再一次披星戴月,打着伞站在IG基地楼下时,喻文波心里没有半点柔软,而是愤怒和坚决。

   “你他妈来干什么?”

   “怎么了?怎么一点就炸啊,吃火药了?”史森明笑着说。

   “史森明,我和你说过很多次我不和alpha搞的,如果我以前没把态度摆清楚让你误会了我很抱歉,你想骂我打我我都接受,”雨越下越大,但是喻文波并没有打伞,史森明下意识地把伞撑到喻文波头顶,却被一把打开,伞被打到地上史森明也没去拿:“听懂了吗?我说我从来都没喜欢过你,我求求你不要再对我好了,这让我很困扰。”

   “念在相识一场,你就放过我吧,行吗?”

    喻文波一口气说完一整段之后就盯着史森明看,两个人都被雨淋的一塌糊涂,喻文波看不清史森明的表情,史森明也不说话。喻文波知道要是自己再不走又会心软就直接上了楼,不知道为什么,喻文波开始哭,走一步掉一滴,像水珠一样吧嗒吧嗒掉个不停,也擦不完,他冷极了又没吃饭,哭着都没力气,但是只往上走,rookie听到动静立刻出来了一把把喻文波搂进怀里,说着安慰的话,他明白,他的弟弟终归还是受伤了。

 


07

      生日过去几天,喻文波都没缓过劲来,拉着一张脸谁也不见,躲在基地里疯狂rank,其他人大概也知道了他和史森明的事,尤其是一个老早就知道的高振宁,直叹气,也不去劝,杰克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被看弱。作为队友,他们最了解喻文波,说实话喻文波是beta这事是挺让他们震惊的,但是这不可以抹去他们对他的尊重,实力才是王道,玩得好谁管你alpha beta。

    但是当高振宁收到uzi的短信的时候,他坐不住了。

   “杰克,明他病倒了。”当高振宁走近喻文波时,喻文波正好被杀,满脸戾气地爆着脏话。

   “你说什么?”喻文波本来想发的火被高振宁的话像扎气球一样放没了:“他怎么了?”

   “他发烧加重感冒,而且还引发了易感期,却不愿意找omega,半条命都没了,uzi让我叫你过去劝劝他。”

     想起几天前的那场大雨,喻文波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导致的,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过去:“我不能...”

    “我刚断了他的念想,好不容易让他有了重新开始的机会,我不会去的。”

    “他假如死了,你给他的机会又有什么用呢?把握当下不是一向是你的人生格言吗,为什么不把握住明呢?”

      高振宁的话仿佛平地惊雷炸醒了喻文波,是啊,假如史森明死了,自己所做的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害他,假如现在能给他幸福,为什么要让史森明在虚无缥缈的未来等一个未知的人呢?即使自己终究不会和他在一起,现在也应该过去帮史森明度过几天这一关。

     喻文波让高振宁帮忙订了最近的机票飞去北京。

 

 

     当喻文波到RNG基地的时候,他立刻从一众alpha烦躁的神情中预感到了史森明在易感期崩溃地有多严重,他急匆匆地抓住还显冷静的简自豪,说:“史森明人呢?他怎么样了?”

      简自豪一把甩开他的手,抓住他的衣领把人甩到了墙上:“你还敢来?啊?”

      “你想怎么打我骂我都可以,让我先见见他!”喻文波脾气也不算好,但是他现在强忍着怒火,他只想见史森明。

     “你把他害得多惨你自己不清楚吗?一个对抑制剂过敏的alpha从分化开始就强挨你知道有多痛苦吗?你要还有点良心就现在给我滚,明不需要你喻文波的可怜!”

     “史森明他对抑制剂过敏?”喻文波打了个激灵,“他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他不可--”

     “因为他爱你!”也许是简自豪眼中的怒火灼伤了喻文波,也或许是某些被隐藏多年的秘密的揭开,男孩开始发抖:“你是不是一直觉得玩弄他的感情很好玩?他对你这么多年的心意就算是瞎子都看出来了,是你把他一次一次推开的!今年你生日他比赛输了被教练臭骂一通还是毅然决然去了上海,结果到了当天晚上他就打电话给我,叫我去接他,等我到的时候已经凌晨了,他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公园的长凳上淋了一晚上的雨,一句话都不说,回来之后就生病了还触发了易感期,这就是他爱你的下场!别这么自私好不好喻文波,你不爱他就放他走,别让他再痛苦了!”

    “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你放开我简自豪!”

    “不,明不需要怜悯,你给我滚。”

    “我知道明对我的感情,但是....但是我他  妈不能害了他,我是b--”

    “别和我扯beta不beta那  套,”简自豪嗤笑一声,松开了手,放开了喻文波:“这些都不是伤害爱自己的人的借口。我告诉你,我相信你也清楚我对明这么多年是什么感情,假如你不能给他幸福,我会,他值得最好的,是你配不上他。即使我们两个都是alpha又怎么样,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们,只要明幸福就可以了,我敢,我现在就要你给我一句话,你敢吗?” 

    我敢吗?

    这句话在喻文波脑子里重复,放大,在耳朵里刺得发聋。

    那是史森明啊。

    那是个在多少个深夜陪自己打游戏,在多少个清晨用手机叫自己起床,陪自己在凌晨两点吃海底捞的少年。

    那是个即使自己从不记得对方生日但是永远记得自己每个生日在零点发来祝福,温柔对待自己即使喻文波是只刺猬也愿意大力拥抱,自己不顺心也从不会忘记照顾喻文波感受的少年。

    电竞界多的是年轻人,这让喻文波一直觉得自己不会老去,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他们的青春反而比平常人短得多。而转眼间,史森明一直陪伴着自己度过了这段流金岁月。可能在退役后他将只能在睡梦中重温与队友团结一心真诚莽撞的岁月,而这种感觉的永不可得会成为蹉跎岁月和激情的匕首深深地插进他的胸膛,拔出即死,留着隐痛,而他需要这种垂死的感觉如同一阵阵海浪拍打在不再引航的灯塔。可能当他老了,将在叹息中闭上双眼,他仿佛看到了那永远灿烂,那自己和无数人用青春浇灌的水晶,只是这一次,杰克爱抗不了塔了。 

    杰克爱也终将会消失在德玛西亚的微风中,更何况喻文波呢。 

    而史森明会像一根连接过去杰克爱和往后喻文波的坚韧丝带,让他坚持原来的少年模样但是不惧未来。

    喻文波相信,自己对于史森明来说也是如此。

    这么多年,他总在从自己的角度思考两人关系带给史森明的伤害,但是他从没想过假如没有彼此,他们都会变成什么样。

    你为我苦苦挨过每一个易感期的时候你恨我吗?

    你在寒冬凌晨的上海淋雨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喻文波发疯了地想问问史森明。

    他们像两株向阳生长的藤蔓,一株认为分开才能汲取更多的光来让彼此生长,一株认为相互拥抱交缠才能在狂风中不被折断。

     明明都是为了对方,却渐行渐远。

 


     “你们在干什么?”

     喻文波和简自豪同时回过头,看到了走出房间,虚弱得倚在墙边的史森明。

    “你没事吧?”简自豪快步走到史森明身边上下打量,他能闻到史森明身上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还在弥漫,这说明他还在易感期中,只是因为身心疲惫而无力发散更多了。

     “我没事,”史森明给了简自豪一个笑容,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随后,他转而看向喻文波,露出了一如既往温柔但现在稍显暗淡的眼神。

     “阿水,你回去吧。”

     喻文波如鲠在喉,他想大声叫喊,他想伸手摸摸他憔悴的脸,但是动弹不得。

     “以前是我太自私了,现在我放手了。”

     “这么多队友在我也不怕丢人,我喜欢你很久了,我知道你对我..对我不是那种感情,所以是我自作多情了,我也知道我是alpha你是beta,这让你无法接受我,但是你知道吗,”

     “我曾经对自己有十万分的自信,我对自己说,史森明,你一定能拿下那狗儿子,”史森明笑着,肩膀轻轻抽动,用为了克制施暴 欲和性   欲而伤痕累累的手掌覆上了脸。

     “我多么希望我也是个beta,可以陪你分担一些这世界的恶意,但是我又是多么庆幸我是个alpha可以保护你,虽然我知道你从不需要我的保护。”

     “但是当我知道一直有人骂你,说你勾 引我,污 蔑你的时候,我才发现,和我在一起对你只会是一种伤害,”

    史森明挪开了放在脸前的手,露出了流满泪水的脸,他像个孩子一样笨拙地用衣袖飞快地一把把眼泪擦掉,给了喻文波一个灿烂的微笑,杏色的瞳孔湿润着,闪着光,一如当年第一次见面时的温暖。

     ‘‘所以,我会放手的阿水,就当是让我最后保护你一次吧!”

     

 

     全场陷入一片寂静,而简自豪也死死盯着史森明的侧脸不说话。

     喻文波望着史森明许久没有说话,最后只转过头对一旁的简自豪说:“敢的。”

    “你问我敢不敢给明幸福,敢的。”

    当喻文波转头看向史森明时,这是史森明第一次看到这个他认识五年的男孩哭,喻文波哭得好像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却也像一个无助的灵魂终于找到了解脱。

    “史森明!你这个崽种,老子这辈子算是栽在你手里了,你以为我不喜欢你吗?你以为我愿意看你痛苦吗?只是和我在一起我不害怕你会后悔,也不害怕别人这么说,我只是想要你得到最好的,我不希望看你为了我失去什么,我可以被骂,但是我心疼你也被骂,你本可以有个圆满的家庭,但是和我在一起你可能永远也得不到孩子,你说过你是我的家,我知道我也是你的家,你值得最好的,而不是一个连孩子都可能不能给你的beta。”

   “但是我想开了,你要是想要我,我就给你,即使我们最后不能幸福,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我喜欢你,我是喜欢你的.....”

     史森明冲到喻文波面前,紧紧抱住哭到喘不上气的男孩,轻轻地擦去他脸旁源源不断的泪水,自己的视线也逐渐模糊,简自豪见状深深地叹了口气,把剩下的队员都叫了出去,只留下他们两人。

     史森明心疼地慢慢吻住喻文波发红的眼皮,舔舐掉那些咸苦的泪水,顺着鼻梁啜吻,最后吻住了那双唇。喻文波抽泣着张开嘴,让史森明因为发烧还高热的舌头找到自己的,一起缠绵,史森明吻得仔细温柔却让喻文波哭得更凶了,他只好退出来,安慰这个终于是自己的了的男孩:“好了好了,不哭了。我们杰克怎么变成小哭包了。”

    男孩攥着史森明的衣服不放手,钻进了史森明怀里:“你....你才哭包....妈的....老子这辈子就没.....就没这么丢人过。”

    史森明轻轻拍打着男孩的后背,不让这个傻子哭到喘不过气去来,等哭声渐渐平息,史森明就放开了手。

     “史森明!不许放手!我们做吧!”喻文波顶着亮晶晶的红眼睛抓住史森明的手放在自己腰间,同时把自己的唇贴了上去。史森明本就被易感期折磨的虚弱,何况基地没有东西,贸然上的话这个傻子会受伤的,于是他把喻文波拉开说:“乖,下次吧。”

    “可是你很不舒服。”喻文波其实自己也害怕,在听到史森明说不要时又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惭愧。

    “没事,快好了,让我抱着你睡会就好了。”        

    “真的?”

    “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个崽种,果然不该心疼你的!”

      史森明笑着把喻文波带回来自己的卧室,两人脱了衣服换了睡衣后便一起上了床,史森明果然没有动手动脚,就只是环着喻文波,喻文波听着颈后逐渐平缓的呼吸声也渐渐被带入了梦乡。

   


 

 

     当喻文波第二天睁开眼睛时,窗外,那颗瑰丽璀璨的恒星从远处升起,洋洋洒洒地照耀着这块大地,室内却仍存寒意,丝丝点点地缠绕在空气里,窗户玻璃上也淅淅沥沥地滴落着水珠,把窗外的景色晕成模糊的色块。

      这是他重获新生的第一天,他有太多太多心意和抱歉没和史森明诉说,有太多太多爱没有付诸行动,有太多太多悲伤和疼痛来不及抹去。他的过去和未来似乎都像一面镜子,等待着他去擦拭,而现在的他只想静静地享受这一个等待太久的拥抱。

      “太阳升起来了。”

       身后紧贴的温热身体越发把他抱紧,几近呢喃的话在他耳边飘散,喻文波能听到那颗火热的心脏和自己的心脏一起同步跳动,仿佛他们本就是一体的,一起呼吸,一起思考,一起受伤。

      喻文波侧过头在那人眉眼间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是啊,我喜欢太阳。”

       恍惚间,喻文波仿佛嗅到了那么一抹暖意从窗外袭来,似乎在这个格外漫长的隆冬带来了料峭的春天的信号。

      春天就要来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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